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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STABA》, 阿布扎比(阿布扎比的石室) The Mastaba1979比例模型, 最初构想产生于1976年,尚未建成。 这件作品讲成为世界上最大型的雕塑, 由410,000个彩色油桶组成, 构成明亮闪烁的色彩马赛克, 与伊斯兰建筑相映成辉

FEATURE-Lead-Moving-Mountains-Christo-1705-4.jpg《Surrounded Islands》, 佛罗里达州大迈阿密区比斯坎湾 1983年,Christo和Jeane-Claude 用聚丙烯制成面积达603,870平方米的 粉红色织物,环绕在迈阿密比斯坎湾 的11座岛屿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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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见到的大部分艺术作品都展示在画廊、博物馆或公共空间的封闭环境中。但对于Christo而言,被他称为艺术的项目需要整座岛屿、山脉,或整个公园。“这些是我们借来的城市或郊外空间,用来创造温柔的干扰。仅此而已,真的。这就是我们作品的精髓。把地貌变成另外的样子,就几天,这样地貌中的一切也上升成了艺术。尽管对我们而言,大自然本身,或是我们使用过的其他空间,本来一直都是艺术。”这位艺术家讲话速度很快,带有浓重的保加利亚口音。他瘦长而结实,穿着垮裤和白领粉色衬衫,一头乱糟糟的白发,古铜色的粗犷脸盘上印记着深深的皱纹。他今年82岁,但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的行动敏捷,充满活力,反应极快,连珠炮似的“喷射”出一系列的事实、评论和俏皮话。他总是对自己的观点无比投入,话题也不断变化,身体也随之摇摆,无法静止。“我喜欢动态,喜欢走路,喜欢跟实体的东西打交道。离开保加利亚之后,我就一直如此。动态是我生活的常态,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项目到另外一个项目。”1935年,Christo Javacheff出生在保加利亚的加布罗沃。50年代,他逃离东方集团,来到巴黎,在这里认识了自己的妻子和一生的合作伙伴Jeanne-Claude(2009年离世)。这对夫妻很快就离开了法国,来到纽约,几十年来环游世界各地进行创作,创造了最为大胆和昂贵的户外艺术作品。FEATURE-Lead-Moving-Mountains-Christo-1705-6.jpg

《The Umbrellas》(伞), 日本-美国 《The Umbrellas》于1991年 同时发生在两个国家,旨在反映日本 和美国两个山谷生活和土地使用目的 的异同


艺术之旅

一切始于1962年,他们在巴黎的Visconti街道上用4米高的油桶筑起高耸的围墙,作为对柏林墙的回应。7年之后,他们使用人造纤维织物包裹了悉尼LittleBay近2.4公里的海岸线。除了其他东西之外,他们还继续用亮粉色的聚酯纤维织物包裹了迈阿密海岸周围的岛屿、柏林的德国议会大厦和巴黎的新桥。他们还在日本东京的密林田野和南加州的丘陵之上种下了“大伞森林”。他们用番红花色的布帘为纽约中央公园装点了7500个大门。每项壮举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完成,斥资千万——中央公园的门斥资2,000万美元,伞的项目斥资2,600万,德国议会大厦项目斥资2,000万。每个项目都需要数百名工作人员,有时甚至上千人,吸引来的游客数量也同样令人惊叹(单2005年纽约的项目游客便达到400万人)。由于规模庞大,因此每个项目都需要与各地政府、城市、纳税人经历长时间的交涉工作。“包裹德国议会大厦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Christo笑说,“我们的工作需要时间和坚持,源于我们内心难以抑制的、想要实现目标的欲望,还有就是冒险精神。我们一直都很喜欢做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情。”这对夫妻的冒险精神,创造了“视觉奇观,利用本来就存在的元素,再加上我们的个人巧思。所有这些让它们对我们而言非常特别,我觉得对公众也同样如此。每次创作,我们都参与了一次独一无二的特别对话”,我们的艺术家说道。

FEATURE-Lead-Moving-Mountains-Christo-1705-7.jpg“我们所有的创作几乎都是无用的,但它们是我们存在的证明,它们为我们带来欢愉。”

“我们”无间

Christo一直在使用过去式,因为如今那些项目只剩下绘画、影像、和少数有纪念意义的残留物,“还有回忆”,他补充说。Christo和Jeanne-Claude的大型装置艺术都是短暂的,仅展出几个星期,之后便会被拆解,回收所有使用的材料。作品的“朝生暮死”也是这对夫妻毕生作品的出众之处,为作品增添了某种紧迫感。“因为我们必须要享受当下,活在当下,不浪费一分一秒”,Christo说,“这种紧凑感帮助我们生长。”当然,“我们”指的是他和他的妻子。整个采访过程中,Christo不仅用这个复数代词讨论过去的作品,在现在的作品中也同样使用“我们”。这让我颇为震惊,不禁好奇在Jeanne-Claude过世之后,他的艺术创作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对夫妻拥有相同的生日(1935年6月13日)以及用名不用姓的小怪癖。他们作为平等的伙伴合作了半个世纪,虽然Jeanne-Claude在1994年才正式以创意合作伙伴的身份为公众所知。之前之所以没有公布,是因为他们觉得如果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镜头前,会比较容易为人所知。坦率的性格和标志性的红发——她总喜欢说这是Christo为她挑选的颜色,Jeanne-Claude是一个强大有力的存在。她总是担任“组合代言人”的角色,在冗长的谈判活动中冲锋陷阵,为两人雄心壮志的项目获得许可。她离世之后,很多人都想知道他们的项目该怎么办。Christo也一样,短时间地离开了公众的视野。他的回答中无处不在的“我们”不禁让人怀念起两人的亲密关系。“我非常想念她”,他说,“她对所有的事都非常严格。对于我正在开展的每个项目,我都在想‘,如果是Jeanne-Claude会怎么做?她会怎么说?’”那Christo知道答案吗?“有时候知道。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怎么想,所以我会试图回想我们一起开始的项目。不论如何,是她构想出了大部分的项目。”其中一个就是《漂浮栈桥》,由Christo去年在意大利伊塞奥湖揭幕的项目。作品展出16天,由亮橘黄色的织物覆盖在22万个高密度塑料立方体组成的漂浮系统构成,游客可以借助栈桥游在水上行走3公里。这是JeanneClaude过世之后Christo的第一个大型装置(耗资约1,500万美元),但这对夫妻自1970年就已经在构思这个项目了。FEATURE-Lead-Moving-Mountains-Christo-1705-9.jpg

《漂浮栈桥》,意大利伊塞奥湖 去年,Christo使用10万平方米 亮黄色材质覆盖在22万个塑料立方 体构成的漂浮系统之上,改变了 伊塞奥湖原本的样貌, 于6月18日到7月3日之间展出

“我们被拒的想法有好多——准确说是36个,我们以为《漂浮栈桥》会是下一个”,Christo说道,“但它却成为我们的第23个项目。我很高兴它能够实现。它在我们心中保留了那么久。但是有的时候,申请许可的流程很难,或者太过困难,事情的变化已经让我们觉得面目全非,我们也会丧失兴趣。”像《OvertheRiver》(河流之上)就是这样流产的项目。原本计划在科罗拉多阿肯萨斯河之上10公里短时间安置坠落的华盖。Christo和Jeanne-Claude在这个项目上已经耗费了20多年的时间,和1,500万自己的资金(Christo从不接受委托或外部融资)。之后,唐纳德·特朗普成为美国总统,“然后,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丧失了兴趣”,Christo说。1月,“特朗普先生,而不是特朗普总统”入主白宫,Christo宣布不再继续该装置的创作,因为这片地域属于联邦政府。“我不想跟我无法赞同的‘房东’打交道。我的工作事关诚实和自由——我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这两样东西。我无法创作任何让他从中获益的东西。”

FEATURE-Lead-Moving-Mountains-Christo-1705-8.jpg沙漠梦想 Christo和Jeanne-Claude 于1982年2月为 《The Mastaba》寻找场地

艺术享受不过这位艺术家几乎没有片刻闲暇。我们见面的这周,他在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与苏黎世艺术家Galerie Gmurzynska会面,带来了他称为“打包好的物品”售卖,以及其他可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的艺术作品。Christo通过销售这些作品,包括早期草稿、图纸和拼图,
来筹集项目所需资金。在来香港之前,他在阿布扎比处理《The Mastaba》物流事宜。《The Mastaba》是一个巨大的梯形结构装置,是他和Jeanne-Claude1976年便开始构思的项目。这将是他作品中最高的一个,也是极少将永远留存的装置。或许也是他艺术遗产的标志,毕竟如今他已经82岁高龄。“我们所有的作品都是我们生活旅程的标记”,他说,“它们反映了不同的时刻。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毫无用处,但却是我们存在的物理标记。它们给我们带来快乐——短暂的快乐,在能够享受的时候必须及时行乐,在它们(这些装置)离开之前”,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就是我们创作的原因,为什么我们的项目想要对所有人24小时免费开放的原因:快乐,以及快乐带来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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