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安奇给人的印象温和而羞涩,笑眯眯的,说起话来还略显局促,让人不禁好奇起他在片场的样子,是否从来不会发脾气。2000年,雎安奇用过期8年的胶片拍摄完成的处女作《北京的风很大》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这部影片也成为日后中国实验电影的里程碑之作。《失踪的警察》之所以引人注目,不仅是因为它将目光锁定中国当代艺术,从一个侧面简述了33年里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脉络;电影邀请众多知名艺术家参演,更增强了人们的好奇心。执导非职业演员演电影,对于导演来说总是一项挑战,光是选角就颇费了一番功夫。“主角在戏中有33年的年龄跨度,我希望找的演员要有这种跨度的扮相。直到我去参加香港巴塞尔光映单元,在那偶遇厉槟源,当时我就觉得厉槟源是失踪警察的不二人选。”

 

展望戴了一顶草帽,急匆匆走进影棚的时候,身形和步伐都像极了30出头的青年。不服老、或者说不低头向这个快速变迁的、有点儿光怪陆离的社会妥协,是他们这一代艺术家身上最为显著的特点。作为中国当代最重要且身价最高的观念雕塑家之一,展望也是首位作品被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永久收藏作品的中国艺术家。其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超级写实主义雕塑《坐着的女孩》已成为美术史的经典。展望和与他同期、甚至更年轻一代的艺术家不太一样,他身上多了点儿清醒和自知,以及对周围环境的客观接纳。意大利文艺复兴是他向往的时代和环境,艺术家们都专心于自己的专业和作品,艺术家背后的金主不参与任何意见的提供单纯的物质支持。展望希望自己可以保持清醒,用专业和知识武装自己,绝不放松自己。

 

徐文恺,网络代号aajiao,1980后生人。身兼媒体艺术家、自媒体、网络活动家等多重身份,徐文恺的作品充斥着强烈的科技感,他以独特的艺术形式在信息巨变的当下发声。在《失踪的警察中》,徐文恺饰演了影片中唯一一位幸存下来的反面角色。他形容这个角色不断地在做重复动作“杀掉自己的同伴并将其掩埋”。当然,他并未透露自己最后幸存下来的原因,这还需要我们透过影片去知晓。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在大浪淘沙般的中国当代艺术语境之下,徐文恺是属于脱颖而出的那批年轻艺术家之一。

 

尤洋是这次《失踪的警察》电影里最年轻的一位参演者,和其他几位艺术家不同,他是当代艺术从业者,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馆长。身处在几乎是当代艺术诞生以来最蓬勃发展的时代,尤洋的思路和方式代表了年轻一代对这个世界、对当代艺术的领悟和观察。作为一个艺术机构的经营者和管理者,加班几乎成了尤洋的常态。除了为每年20个左右的展览、300场文化活动和艺术商店、儿童项目单元等制定宣传策略、寻找赞助,尤洋自己也尽量找出时间策划文化活动。比如演出,主持文化沙龙,策划展览,和其他机构尝试合作新项目等,以更好地实践UCCA的文化使命。

 

王广义的不羁个性通过他的装扮就可见一斑。当代艺术家仿佛被固定了的模式化形象,长发、络腮胡、不羁的装扮,这些都是王广义的外形符号,但他否认这是在刻意标榜自己的个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对他个人而言,形象可以归结为一种习惯。作为50年代艺术家,很多同龄人已经渐渐淡出了专业和公众的视线,但是王广义仍然以比较高的曝光率和创作频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他丝毫不觉得时代的变迁或社会的变革给自己的艺术创作与整个社会环境造成隔阂。在王广义看来,当代艺术和大众的生活毫无疑问是构成关系的,但是这种关系并不是简单的理解或不理解。艺术本就是高于生活,也不用去讨好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对他所理解的艺术有不同的层次和深度。作为艺术家,只要按照自己的风格去执行,就足够了。

 

厉槟源斜挎着背包,低着头走进影棚,如果抛开他以往的作品和名气,只说他留给人的第一印象,那实在是一个“普通青年”。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蓬松的发型,眼睛不大不小,并没有刻意修剪的小胡子和一身毫不起眼的穿着。他说话的声调平和,声音有点小,有南方口音,没有人们固有印象里年轻艺术家的狷狂。但雎安奇导演说,见到厉槟源之后,就觉得他是自己寻找了很久的那个“警察”。厉槟源身上有一种本我的释放感,和他并无棱角的个性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能上能下弹性极大的形象。坐定聊开,你会很快发现,厉槟源的眼睛极亮,聊到兴起的时候偶尔会闪过一丝狡黠。对于能够成为《失踪的警察》的男主角,厉槟源觉得雎导在开机前的最后几天定了自己,一定是自己在某些地方十分适合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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