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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3月22日开始,2018年Baselworld已进入第五天。较之往年各大品牌竞相争艳的竞相有所不同的是,今年包括爱马仕(Hermès)、迪奥(Dior)、芬迪(Fendi)、御木本(Mikimoto)等品牌相继出走或选择不再参与展会,而原本多达7个的展馆规模,也缩减至了5个。但与之相对的是,瑞士对外腕表出口规模,却较往年有大幅增加的态势,一度冰冷的市场又再次呈现出全面复苏的态势。在忙碌的观展间隙,我们邀请荣誉顾问丁之向老师分享了他对本届表展的看法和观点:

 

今年的Baselworld撤销了好几个展馆,同时几个重要的品牌也没有参加本次展会,在您看来这是否是一个行业不景气的信号?

我并不认为行业不景气,相反展会的诞生是因为行业需要这样一个能让全球销售商在一起交流的平台。但现在的物流、资讯都比以前发达,所以表展存在的很多根本性因素被动摇了,这也成为了一些品牌离开表展的动因所在。所以我认为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而且以后表展的规模会越来越小,但并不会彻底消失,对于一些行业重要的参与者、或者说对行业有影响的品牌,比如欧米茄、劳力士、帝舵、百达翡丽来说,表展并不是它们展示产品的方式,而是需要向业界表明自己是能够决定行业走向的。

有传言说,明年LVMH可能也会离开展会,您觉得存在这样的可能吗?

我觉得这个更像是一种博弈,其实之前就传说Swatch集团想退出,这无非是品牌和展方之间的角力。据我所知,这个参加这个展览的费用非常贵,对一些中小品牌来说甚至可能占了它们全年一半以上的市场推广投入。如果真的要让Baselworld继续存活下去的话,主办方需要从两点入手:一是让公众更有兴趣参与进来,二是为腕表生产商减低费用,这个是很重要的。

在您观展的这两天时间里,您印象最为深刻的品牌有哪几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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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个人而言,主要还是集中在劳力士、欧米茄、帝舵以及浪琴这几个品牌。我之所以说几个品牌,是因为尽管市场上贵价品牌很多,但贵价品牌对于市场的总体走向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这几个品牌却承担了腕表市场大部分的销售量,所以它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到整个环境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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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来说,劳力士和帝舵同属一个品牌这次携手推出红蓝圈的潜水表。对劳力士而言,这是对旧款的更新;对帝舵来说则是品牌增加了一个新款,品牌做出类似的举动,对于市场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它让消费者有了更大的选择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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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 劳力士蚝式恒动格林尼治型II

右 帝舵碧湾格林尼治型

而帝舵今年推出的1926系列,作为入门款最低只需要12,000人民币,双色盘面带钻石的也只需要26,000人民币,这对市场来说是具有震撼性效果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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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系列

同样对市场具有震撼作用的还有浪琴,比如浪琴今年推出的名匠系列年历表。虽然年历表的买家并不会很多,但是由于它的价格低于2万元人民币,这对于年历市场起到的作用已不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而是具有摧毁性的效果,从此消费者会认为年历并不是一个贵价的功能。6.png

浪琴名匠年历腕表

目前为止您最喜欢三个作品?

由于我还没看完所有的品牌,只能略讲一下我的选择:

第一块是劳力士的GMT MASTER玫瑰金款。过去大家对它的红蓝圈有预感,同时也有很高的期望值,但实际看到之后可能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特别。但这个永恒玫瑰金版本和彩色表圈结合之后,给我的感觉还是非常之好的。7.png

格林尼治型II 18ct永恒玫瑰金款

第二款表是来自帝舵的39毫米潜水表。自从帝舵走运动路线之后,它就把旗下诸如Black Bay等款式的尺寸做得都很大,这款表却是复刻1950年代的潜水表,品牌也有意识地把它的尺寸控制在39毫米。由于目前在中等直径的运动表中,做得好看的并不多,但这款表真的是非常好看,而且能够把运动表做成中等尺寸,品牌也是需要有点胆量、下点决心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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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湾1958型

第三款表是欧米茄的海马复刻版。这款表最有趣的地方是它用了“钽”这种稀有金属。这种金属在钟表中应用不多,而最近一段时间无论是一级市场还是二级市场都显示,大家对于使用稀有金属制作的表款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同时这款海马带来的视觉效果还是很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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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米茄300米潜水表钛钽限量版腕表

更多关于2018BaselWorld钟表珠宝展的精彩内容,

敬请期待尚流TATLER5月刊的专题报道及尚流TATLER官方微信公众号。10.png

每一个伟大的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特有的产品,也都会留下属于那个时代的印痕。而这每一个印痕,都有它独特的意义。丁之向老师在TATLER三月专栏为我们一解钟表业的大师印痕——

据说,伦勃朗有一个癖好:在大幅油画上的颜料厚重之处,喜欢用手指把油彩抹开。所以,在他的许多画作中,都能找到他的指纹。以前,我一直以为这是关于艺术家的众多神秘传说之一,从未当真。直到六年前,我来到圣彼得堡的Hermitage博物馆,在伦勃朗的一幅名为《浪子回头》(The Return of the Prodigal Son)的名作的左下角,惊奇地发现了大师的指纹。虽然这几个清晰的指纹并不一定是伦勃朗有意留下的,但每个亲眼所见的人,都会隐约感到大师创作时的激情和专注。在艺术作品中,艺术家本人是唯一的创作者,人们也都确信作品本身代表着艺术家的思想和技艺。大师的印痕,不仅拉近了我们想象中天才大师和凡夫俗子的距离,而且也使原本比较模糊的尊重和崇拜的心态变得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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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勃朗名作《The Return of Prodigal Son(浪子回头)》

机械钟表在经历了1980年代的石英危机之后,得以重生的最大特征,便是脱离了简单计时工具的思维,走向更个性、更时尚和更加艺术化的道路。参与这一过程的,除了科技、材料、设备等硬件的进步,更有众多艺术家、设计师的积极参与。可是,如果把今天的机械钟表、特别是高级钟表视为艺术品,它们的艺术特质又如何表现?工业产品的艺术性,最典型、最直接的传达就是外观的设计。这一点在汽车等较大件的工业品中表现得尤其显著,“意大利设计”三剑客Bertone、Giogiaro、Pininfarina的标识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车尾或腰线上,给人们一个明确的提示——出自艺术大师之手的特殊款式。12.png

Giogiaro为Seiko(精工)所设计的腕表

手表,其实也有杰出的工业设计大师参与其中,可是人们知之甚少。最关键的原因之一,就是局促的空间,无法放置清晰易读的标识。1983年,在James Cameron的电影《异形》(Aliens)中,Ellen Ripley佩戴着一款出自精工表(Seiko)的石英计时表,表身右侧带有一个上下都是直角的附着物,这款表的设计者就是大名鼎鼎的Giogiaro。2015年,精工还复刻了这款表,给了它一个超长的名字:Seiko×Giugiaro Spirit Smart "Ripley Reissue",为的就是说清楚来历,特别强调了大师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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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er,Bertone Design

相比之下,Bertone设计的手表大多是带有未来感的电子表,1975年为澎马表(Buler)设计的,用Lancia著名的Stratos命名的LED显示电子表,是当时极其超前的作品。最多产的多面手Pininfarina肯定也不会放过手表,一方面为卡西欧(Casio)设计过多款G-Shock,也为绮年华(Eterna)设计限量款,还为播威 (Bovet)设计了10天动力陀飞轮和计时表等多个款式,可谓高中低通吃。微信截图_20180327133423.png

由Pininfarina操刀为Bovet(播威)设计的作品

在手表设计领域参与度最高、也是业内名气最大的设计师,应首推珠宝设计师。除了像卡地亚(Cartier)、蒂芙尼(Tiffany&Co.)、梵克雅宝(VanCleef & Arpels)等传统珠宝品牌都会出产的手表,独立珠宝设计师也很热衷于涉足手表业,也在手表产业的各个阶段都留下了不朽的印痕。出生于意大利的英国珠宝设计名师Andrew Grima在1970年代为欧米茄 (Omega) 创作了一大批精致的珠宝表,不过让人们记住他的倒是一款看上去简单明了,带有祖母绿切割造形厚玻璃表镜的“Emerald”表,这一设计后来转移到了香奈儿(Chanel)的Premiere,至今依然非常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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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bert Albert

瑞士本土珠宝师Gilbert Albert占尽天时地利之便,25岁就入主百达翡丽(Patek Philippe)设计部门,带来的非对称表壳设计屡获大奖。随后他也来到欧米茄大展身手,在珠宝、腕表领域相继取得骄人成就。他的珠宝表的独特造型被后人们称为“珊瑚”“树皮”“鱼鳞”,是当代珠宝设计的一大派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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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钟表设计师杰罗·尊达(Gerald Genta)曾为包括百达翡丽、爱彼、宝格丽、万国、欧米茄、卡地亚等品牌创作众多代表性作品

虽然连Salvatore Dali也曾参与钟表设计,但真正对行业影响巨大的,还是要追溯到专业钟表设计师。杰罗·尊达(Gerald Genta)的足迹踏遍了爱彼(Audemars Piguet)、百达翡丽、宝格丽(Bulgari)、万国表 (IWC)、欧米茄、卡地亚等等,而且件件都是经典,把设计师的能力和对行业的影响力表现得淋漓尽致,其本人也是钟表业最具盛名、最受尊重的专业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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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ald Genta的爱彼皇家橡树设计经典隽永

现今的钟表设计师中,Eric Giroud代表着实力、能力和声誉。Eric是一位跨度极大的设计 师,他对钟表技术也了如指掌。他是瑞士高级钟表基金会FHH的文化理事,和MB&F的创始人Max Büsser私交甚密,客户遍及钟表业各个价格区间,从江诗丹顿(Vacheron Constantin)到天梭(Tissot),从海瑞温斯顿(Harry Winston)到施华洛世奇 (Swarovski),在整个钟表行业都能看到他 的身影和他的作品。

这么看来,只要熟悉钟表业的历史,熟悉行业结构,就很容易分辨认出大师的印痕,而拥有 一些里程碑式的产品,也是每一位钟表爱好者的终极梦想。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状态好的大师佳作,每次遇到Andrew Grima或Gilbert Albert的作品,总是争夺者甚众,皆铩羽而归,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十多年,还是两手空空。

值得庆幸的是,我和Gerald Genta还是有过多次交流的机会。尤其是2009年,我们在巴塞尔展区门口的瑞士酒店中,说好的见面二十分钟变成了一个多小时。从他做珠宝学徒开始,一直聊到了皇家橡树、自己另起炉灶做的Gerald Charles,以及潜心创作的油画,还约定了一年之后继续聊。然而第二年,他没有应约前来巴塞尔,不久后的2011年他在摩纳哥的家中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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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Giroud

Eric Giroud算是我交往较多的钟表设计师。 同为FHH的文化理事,我们每年至少要碰两次头,而且还经常在分组讨论中处于同一小组,交谈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在2016年的FHH论坛中,我们刚开始聊,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吗?这只Swarovski也是我设计的。”原来我当时戴着刚上市的CrystallineHours自动款做测试,“其实我觉得再大一些,做到41毫米,更适合做男表”,他接着说,然后主动要我帮他拍个拿着新表的照片。

其实,很多表款上都留有大师的印痕,而且和价格贵贱并无直接关系,反而更加关系到的是每个人的认知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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