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1.png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

《提普的老虎》

40 多年前,Colin 第一次走进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V&A)就深深为之着迷,从此以后,他每月至少会去一次,尤其是1983 年到2012 年间,他运作一家名为“Arts & Business”的慈善机构时,经常在这间美妙的博物馆中举办招待会和晚宴,威尔士亲王作为彼时“Arts & Business”的主席,也曾和王妃一起来到这里出席“最佳艺术赞助商”的颁奖仪式。

V&A 的前身,是1851 年维多利亚女王和她的丈夫艾伯特亲王从第一届“万国工业产品博览会”的万千展品中精选了244 件作为永久馆藏后于次年建立的工艺品博物馆,如今V&A 收藏的文物有数百万件,涵盖五千多年人类文明发展史,包括艺术品、服饰、陶瓷和金属制品等等,在英国乃至世界上都是举足轻重的艺术与设计博物馆,但相比大英博物馆似乎没有那么出名。“除了V&A,艾伯特亲王还建立了一座建筑博物馆。但是后来这个博物馆因为多方原因关掉了,部分建筑模型被转移到了V&A。作为建筑中心的首席执行官,这些建筑模型令我着迷,但在博物馆中它们经常被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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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V&A 的建筑和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Colin 认为还有一件作品,是被低估了的——提普的老虎。“这是1782 年到1799 年间,南印度迈索尔的统治者提普苏丹命人制造的,近乎真实比例,正在蹂躏一位欧洲的士兵,它的肚子里藏有一个乐器,可演奏发出噪音,模仿士兵垂死的呻吟。在我看来,它虽然具有可怕的外观,但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巨大的玩具,至少让苏丹乐在其中。可能因为欧洲士兵总是侵犯印度吧,这是苏丹对欧洲列强接管印度的报复吗?每次看到这件作品我都会陷入沉思。”博物馆2.png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毕加索《安蒂贝斯渔夜》

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艺术史系的陈少曼,16 岁那年第一次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亲密接触,毕业后她进入纽约的苏富比拍卖行,大部分时间在跟20 世纪的西方绘画打交道,尤其是印象派画家与现当代艺术。如今她离开纽约来到香港定居,仍然每年回去一次MoMA看展。

与名列全球四大博物馆的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相比,MoMA并非所有人到访纽约的必到之地,然而它在艺术爱好者心目中的地位是举世无双的。它的馆藏理念并非让人们去验证已知的伟大,而是挖掘后世方能理解或认同的未知价值。除了梵高的《星夜》、达利的《记忆的坚持》、莫奈的《睡莲》等名画之外,MoMA还收藏了不少冷门的佳作,比如毕加索罕见的大画幅作品《安蒂贝斯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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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爆发前,毕加索正身处地中海沿岸的安蒂贝斯岛,他在当时画的这幅作品中出现了他不常使用的深蓝色、紫罗兰色,并少有地将夜景与人物结合在一起。作品完成后,大战已然爆发,作为一个坚决反战的画家,他在画中透露的对于黑暗的预警和告别一段岁月的崩溃心境,让这件作品有了更多耐人寻味的价值。

“ 今年3月,我第一次去了柏林的贝格鲁恩博物馆(Museum Berggruen ) ,馆内的展品来自Heinz Berggruen的家族,他本人是艺术收藏家,与毕加索、马蒂斯等画家交往密切,他的收藏中包括120 多幅毕加索的作品。但在我记忆中,它们都不及《安蒂贝斯渔夜》规模宏大,它的艺术价值和重要性是无可质疑的。最近,毕加索作品《戴贝雷帽、穿格子裙的女子(玛莉· 特蕾莎· 沃特) 》首次出现在国际艺术拍卖市场上,画的是他的恋人,最后以6900 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4.3 亿元)的价格在苏富比拍卖行成交,创下欧洲油画拍卖纪录。毕加索之于当代艺术,可能就像爱马仕之于时尚界,然而并非所有他的作品都得到了足够的认知和认可。我觉得他是一个宝藏,还有很大的潜力与空间值得我们去挖掘。”博物馆3.png

卢浮宫

波提切利《维纳斯与三女神》

牛安第一次去卢浮宫是在2003 年,她记得那时恰逢中法文化交流年,她受邀去巴黎举办个展,于是抽空去参观卢浮宫。当时恰逢“非典”期间,她搭乘的是最后一架由上海到巴黎的航班,一个月后航空公司才恢复航程。“好在当时我的姐姐住在巴黎,我才有了临时的落脚之处,画展开幕式一结束,我便和姐姐悠闲地逛起了法国各地的博物馆、美术馆。平时人山人海的卢浮宫,因为‘非典’参观者极少,偌大的展厅里几乎只有我们两个人,看得相当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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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安清楚地记得,早在1982 年她就已在上海美术馆举办的法国250 年绘画展上见到了一些来自卢浮宫的大师杰作,包括雅克· 路易· 大卫的《马拉之死》、雷诺阿的《阳光下的裸女》、塞尚的静物与山丘等经典原作让当时正在努力学习西方绘画的她大开眼界。“当时这个展览轰动一时,许多美院学生和艺术爱好者从全国各地赶来,通宵排队买票,看展时像是被钉在地上似的,几乎要把百年的画布看穿。”对牛安来说,那是一次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看展经历,当20 年后她亲身踏进卢浮宫,与这些作品在它们法国的老家重逢,那种惊喜犹如见到少年时代的发小,心里同时泛起一种怀旧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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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安作品

“在卢浮宫里我最爱的是波提切利的作品。他的画风对我的艺术创作有非常深刻的启发和影响。我每次在思考一种新的画风时都会以他的《春之祭》为载体画上一幅。在卢浮宫里有一幅虽然不是他的骇世之作,但却让我每每流连忘返的画,藏在卢浮宫的一个过道里,经常容易被大家忽略——湿壁画《维纳斯与三女神》。他的画就像中国画的白描,线条生动有力、充满朝气。你一定会觉得画中的女神和维纳斯与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所藏的《春之祭》《维纳斯的诞生》中的女主角很相似。这些女神其实是同出一个模特儿——那就是波提切利深爱的梦中情人Simonetta。她长长的脖子虽然不符合解剖学,但很能体现出女神的仙灵之气,与《维纳斯的诞生》中的女主人翁几乎是一样的神情。在卢浮宫能看到他的湿壁画,很是难得。”博物馆4.png

乌非兹美术馆

“融入宇宙四元素的建筑空间”

在佛罗伦萨生活了一辈子的Guido,曾在佛罗伦萨艺术学院学习雕塑,年少时的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去这间博物馆观摩大师杰作。毕业后他就开始接手家族的家具制造产业,探访全球各地的博物馆寻找创作灵感成了他的习惯。如今他年事已高,仍会挑冬季人较少时去乌非兹美术馆,在一两件艺术品前驻足良久。

去年,Guido 和自己3 岁的孙子一起走进乌非兹,就像当年父亲带领他那样,开启一个孩子对艺术和博物馆的热爱。“我这个孙子的妈妈是中国人,他身上流淌着两种血液,来自两个在人类艺术史上非常重要的国家,他真是个幸运儿。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同时理解意大利和中国的历史、文化与艺术。”Guido 说,“在佛罗伦萨这座文艺复兴之都,大家都把乌菲兹美术馆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这是因为1737 年,为乌非兹创建艺术宝库的美第奇家族最后一位继承人安娜· 玛丽亚· 路易萨( Anna Maria Luisa )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没有人可以从佛罗伦萨拿走任何一件珍品,所有的雕像、画作都要留在这里,装点这座城市。她这一慷慨而有远见的行为,是源于血液里对艺术的激情,使得一代又一代佛罗伦萨的市民追随她,成为城市艺术资产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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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菲兹美术馆以其出色的意大利画作而闻名于世,但Guido 认为,来这里除了欣赏名画,还应该留意一个叫做“Tribuna”( 意大利语:致敬)的房间:“这是西方世界最古老的具有现代展览标准的空间。16 世纪80 年代,托斯卡纳大公弗朗西斯科· 德· 美第奇和他的建筑师贝纳多· 布恩塔莱蒂构想,将艺术珍品放在私人公寓以外的地方做展示:八角形的高墙和展示架创造出流畅的动线;中央如现代博物馆般的自然采光;整体装饰尽量避免运用绘画,一切装饰都以烘托展品、不与展品产生冲突为使命……这样的设计对于那个时代的人们而言,可谓大胆而新颖,更妙的是其中还融入了构成宇宙的4 种要素:彩色大理石地板指地球;红色天鹅绒墙壁代表火; 敞开的灯具象征空气;底座上绘制的沼泽中的鱼鸟、圆顶上的贝壳等等,都有水的意向。虽然这些元素以及八角形的象征意义,至今在业界仍存在争议,但不管怎样,对我来说,这个房间不仅容纳了许多无价之宝,本身也是一件奇妙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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